听过“扫堂”吗?我一直想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扫堂,于是问了10个年轻人,十个都不晓得,其中一人表示听过“扫堂腿”,但不知道扫堂为何物。
小时候,我每年都会面对一次扫堂,扫堂落在农历新年的前几日。那一天,一家大小都出动,爸爸割一大把韧劲十足的三角草,绑在修长的木条上端,制成了一把长扫帚,用以打扫屋子的天花板和墙壁。把蜘蛛网和灰尘扫落一地。这可不是简单工作,除了要用力控制长扫帚,仰脸往上看,还得提防灰尘跑进眼睛里。持續動作不消几分鈡,包你頸酸手酸。
其他家庭成员挑水的挑水,抹厨柜的抹厨柜,刷地板的刷地板,洗碗筷的洗碗筷……累是累的,但不难听到有人哼歌,有人嬉闹,一家大小为同一个目标努力,其乐融融。
不到半天功夫,高角木屋清清洁洁,焕然一新,每一个人的心情都特别好。
爸妈老了,这个除旧迎新的扫堂工作自然地落在我们兄弟姐妹的肩上。我是被使唤的那个。不多年后,兄姐离乡了,做工的做工,升学的升学。家里只有我和弟弟,扫堂变成了一整天的功夫,喘息取代了歌声。
轮到我外出工作时,扫堂改在除夕日,各地返回老家的兄弟姐妹除旧布新,一边苦干,一边分享一年的经历与新知。颇有同甘共苦精神。
后来,因为嫁娶与工作,兄弟姐妹各自有家,父母跟著大哥过日子。我也有了自己的屋子。由于习惯每天都打扫,定期抹风扇灯管,我不觉得有大扫除的必要。扫堂就这么离我远了,我的孩子没有经历过扫堂。
最近几年,工作多了,没时间常常清理高处,加上老态龙钟,手慢脚慢,打扫高处特别费神。于是,一到过年,就害怕起来,怕收拾不了大屋子。也因此,特别怀念一家大小一起扫堂的日子。
珍点发表于2024年2月9日

作者:刘明珍
刘明珍1981-2007年任新闻从业员。担任过记者、编辑以及全国报的沙巴与纳闽办事处主任。
曾经在写作方面获奖无数,包括获得马来西亚新闻学院大马新闻从业员奖、花蹤文学奖、砂朥越星座诗社常年文学奖、诗巫中华文艺社常年文学奖、亚庇市长杯新闻奖、蚬売新闻奖……
0 Comments